所有的动态和声音都停止了。
在不远处进行着的白崎与黑色骑士的战斗,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了。
无声与,无言与,不动之中,叫拜蒙的金发全-裸故作潇洒的,任由头发随风飘扬。
“哼,沉醉于余的美貌无法自拔了么。”
“…………啊,在那之前,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向余吗?嗯,作为王者也需要这份宽容。许可了,问吧。”
辻社长咽了口唾沫后,发问道。
“————为啥是全-裸?”
问出来了!毫不掩饰的问出来了!
“愚蠢的问题。”
拜蒙哼的笑了一声。他拨一下头发,摆出S形的站姿,仿佛酝酿什么大招似的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
“美丽的东西——当然是闪闪发光的!”
“不没问你发光的理由来着…………”
辻社长看似有些脱力的垂下了肩膀。
在这时,黑雾在拜蒙的脚下蠢蠢欲动着,但它们并没有像之前那般一拥而上,反倒是像是在畏惧着这个全-裸——或者是觉得他太恶心不想接触?——一样在他的脚边涡旋。
他哼的一声挥一下手,黑雾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消失了。
“余不需要多余的装饰——因为余,已经是完美的存在了。或者说,余正是美本身………!”
这种时候该给什么样的反应呢?白崎又和黑色骑士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阮先生开始专心给伤口上药。在拜蒙身前的辻社长先把身子压低,做出了一、二,的准备动作后,和我还有伦蒂丝一起,发表统一的见解,
“““完美的变-态吗——!?”””
面对我们一致的吐槽,对方岿然不动,再一次扭一下头让头发随风飘扬。
“凡人们就算理解不了余也不会在意。余的美不会因此动摇分毫——因为余,正是[主天使之王(King-of-Dominations)。”
呜哇,这家伙太那啥了吧………就连辻社长也放弃和他交流将视线全都集中在瑟露璐娜身上了。
那看着穿着和平时相比了暴露很多的瑟露璐娜不停吞口水的模样,完全就和望着可爱羊羔的大灰狼没什么两样。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十分令人火大的形容词。”
那只是你的错觉。——姑且这样回一句。
而被辻社长咸湿目光注目的瑟露璐娜,虽然表情仍旧空洞,但面颊稍微鼓起了一丁点——
“不用容情,拜蒙。将眼前所有的一切,单方面的蹂-躏殆尽吧。”
“——如您所愿,使役者(Solomon)。”
拜蒙扬足踏出一步。
只是简单的前进而已。
仅仅如此,我就有种那具全-裸的身体在眼前膨胀,遭到压迫的感觉——甚至产生空间变窄的错觉。
我忍不住松开领口,深呼吸数次。
连距离还远的我都有这种感觉了,理应承受了最大的压力的辻社长却毫不动摇。
——不、不愧是社长!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搞笑役!
他握紧拳头,将食指直指向拜蒙——旁边十几米远的,正和白崎打的不可开交的黑色骑士,
“白崎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这么喊了一句抽出拳头高高举起的狂奔而去。
……………………………………
无语了。
真真是帅不过三秒啊这个人!
拜蒙愣了几秒,然后,挺胸仰头摆出以手抚额的姿势。
“呵,畏惧于余的威势,选择先击退比烈士卿,再联手对抗余吗——也罢。给弱者以机会,这份从容对于王者来说也是必要的。”
说着他又换了个岸○露伴的经典立姿。
“那么,作为强者(余)对弱者(你们)的让步——”
所以说辻社长根本就没在这儿你自言自语给谁听啊?
“退下吧——残虐公。碍眼。”
冷不防金色突破黑夜降临。
“■■■■■■■■————!!!”
黑色骑士苦闷的吼着。
覆盖全身的厚实铠甲出现皲裂,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碎掉了。就连被钢铁保护的身体也好像受到了极大伤害,全身各处都喷洒出形如雾的光粒。
“诶?”“什——!?”
白崎和辻社长也大吃一惊,同时停下攻击拉开距离,瞪着刚刚朝着理应属于同一阵营的黑色骑士做出攻击的拜蒙。
“为什么要攻击比烈士君?你们不同样是魔神的同志吗?”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呢,凡人。”
他拨了一下前发,答道。
“巴力(Baal),余(Paimon),亚斯他录(Astaroth),阿斯莫德(Asmodai)——余等[至上四柱(Four-Great-King)]以外的六十八柱魔神不过是些附属品而已。将无用的棋子废弃掉也是王者应有的从噗嘎——!?”
从背后袭来的鞋尖从下往上的命中了拜蒙的**。
对男性而言伤害超大——!
全-裸没有发出悲鸣,只不过有一瞬间一脸严肃,
“王、王者不倒!没倒下哦使役者(Solomon)…………!”
摆着内八字的姿势摇摇晃晃的撑住了!
“少啰嗦。快点解决掉。”
在瑟露璐娜这么说的时候,从她的身后,那个突然飞来了。
那是一个漆黑的,如同影子一般的高个子老人。
蓄着整洁的长长的白色胡须,戴着一顶黑色的大帽子,几乎看不见他的脸。唯有那双如炬的眸子,闪耀着猩红的光辉。
老人右臂夹着一个什么东西,那是——
“姬丝秀忒!?”
“那就是刃下心吗?…………这根本就不是萝莉啊喂!?”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姬丝秀忒的头低垂着,长长的金发拖到地上,看起来是失去意识了。
现、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糟啊?
能随便召唤恶魔的瑟露璐娜,和白崎打得火热的黑色骑士,还有那个虽然是变-态但感觉很强的全-裸,新登场的老人看起来也不弱。而我们这边…………
辻社长——虽说刚才表现的很帅但仔细想想果然是有哪里搞错了吧。搞笑役。
白崎——被很多人称为bug,事实上的确很bug的巫女。
阮先生——看起来受了相当严重的伤。血好像已经止住了,不过估计是不能指望了。
伦蒂丝——怎么能让女神和那种变-态有肉体上的接触!
最后我——嗯,打酱油兼旁白一个。
这队伍构成是怎么回事啊,真正能打的就两个…………游戏玩家兄妹在哪里?这里需要你们啊!
不,不对。按说我应该能无条件活到最后的,就像恶魔的Pinic里活到最后的我的同声体一样!
不过他真能从那个人形暴走EVA手里活下来么?
“■、ドラ——キュラ…………!”
承受拜蒙一击后就陷入沉默的黑色骑士在看到老人的瞬间发出怨恨的咆哮。
仿佛是从地下涌起的声音。
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诅咒。
“■■■■■■■■■…………!”
全身膨胀着杀气的黑色骑士踢飞了路面的沥青,向老人推进。
她的眼中应该已经完全没有老人之外的存在了吧。只是一直线的,疯狂的冲了过去。
“不行!”
制止的声音来自阮先生,但迟了一步。雷霆般刺出的豪枪的枪尖,老人竟然凭单手就稳稳抓住了。
“什么!?”
当然,承受了这股冲击力的手臂像枯枝般干脆的崩裂飞散了。然而,在断裂的瞬间他的手臂就开始再生。
粉碎的骨头,断裂的神经,破裂的皮肉,真的是在一瞬间就恢复如初了。
快到甚至让人产生“他的手臂是不是根本没碎掉过”的错觉。
让人有毛骨悚然的再生力。
“哈哈,看来你还保有当时的记忆啊大公(Dukes)!但是可惜!现在的吾并非是那时的残影,而是真正的夜之王,不从之鬼神!”
老人笑了起来,嘴唇贴着牙龈向后咧开,露出了又长又尖似犬的牙齿。
“■■■■■■■!”
回应他笑容的是令人胆寒的吼叫。
骑士举起巨枪。
“我,诉说,唤起(IDOINVOCATEANDCONJURETHEE)。”
将要落下的枪尖停止了。
黑色骑士弯下膝盖,停住了动作。
“我,诉说,唤起(IDOINVOCATEANDCONJURETHEE)。”
“再来一柱就糟糕了——白崎君!”
“我知道的啦!”
白崎在跳跃的同时投掷出来握着的直刀,以子弹般的速度刺向身体各处不断冒出混浊的紫色火焰,形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的骑士——
“霸临吧——”
黑色骑士的形象终于完全崩坏,四散的火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一样构成漩涡。
“阿斯莫德(Asmodai)。统领十七恶灵与七十二军团的剑之王。”
投出的直刀被一只苗条的手牢牢握住了。
手的主人,是一位少女。
只从外表年龄来看,大概14岁左右。波浪卷的长长金发,闪烁着绿光的眼瞳,雪白的肌肤,还有露出度堪比比基尼,煽-情的黑色皮革紧身衣。
除了没有眼罩和魔女帽外,不论相貌还是装束都和某个“只眼的萌神”几乎一模一样。
“这下麻烦了。白崎君,我来断后,你看准时机带上阿良良木君撤退吧。久远堂也是,应该恢复行动能力了吧。”
“啊,欠你一份情。”
“明白——不要死了哟。”
阮先生在伦蒂丝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失去直刀的白崎取出了一把红色的沙漠-之鹰,辻社长则踏前一步挡在她的身前。
然后,白崎开口了。
“忽然想到就姑且问一下…………要是我射中你会怎么样啊?”
“我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玩意儿抵在背后!?居然想开枪射为自己殿后的人,你是不是太邪门啦!?”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的说漫才…………在下服了。
“嗯哼。”
另一方面,少女看都没看这边耍宝的两人一眼,而是悠然的伸了个懒腰。下一瞬间发生的事,就算是吸血鬼的动态视力都没能捕捉到。
能把握到的就只有,少女——阿斯莫德手中握着的直刀,在几乎连眨眼都来不及的顷刻间贯穿了老人的胸口。
老人仿佛很不愉快似的皱起眉头,拔出了刺进体内的直刀。然后,将这把曾让我感觉到无比恐惧的直刀,仅凭握力就将其握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斯莫德王?”
“我今次的唤起是以残虐公为牲祭成立的,所以呢,她的记忆也稍微流过来了一点。”
没有直接回答老人的疑问,阿斯莫德用手指绕着鬓角的头发,说着貌似没什么关联的话。
“胆子够大啊小龙公(Dracula)。不仅用那肮脏的牙触碰我·的·依芙玛丽,还胆敢把她变成自己的眷属——”
她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即是长枪也是旗帜的这件兵器长度应该不止3米吧。通体都是以闪烁着冰冷寒光的银白色金属制成,只是随意往地上一顿就能轻松刺入地面的重量证明它绝非是虚有其表的架子管。
“为了我的私心私欲,我阿斯莫德,要你非死不可!”
虽然搞不太清楚,不过那边似乎起内讧了?
宣称要断后的辻社长掩饰着对我和白崎做出迷样的手势——真的是迷样的,因为不光是我,连作为他下属的白崎都歪着脑袋一副不理解他在表达些什么的样子。由于辻社长是背对着我们的没能看到这边的模样,在比完手势后他就恢复了刚才的姿势表达出一种“就按我刚才说的做”的感觉……………我说你至少事前和队友对下暗号啊。
“…………啧,吾之仆从哟!”
一只手携着姬丝秀忒无法自如行动,被阿斯莫德打得狼狈不堪的老人气急败坏大叫的瞬间。
阿斯莫德的身影像是收讯不好的电视影像般摇晃了起来。
“退去。”
是瑟露璐娜。
她面无表情的对即使变得模糊不清也依旧以令吸血鬼都眼花缭乱的超高速不断刺出长枪的阿斯莫德说道。
“听从吾命,退去。”
“我拒绝(断る)!”
“!?”
老人一脸“自己场上没怪时面对对方的无限看着盖的强制脱出和反射镜力使劲阴笑而后对方又召了只No.16并宣言陷阱无效”一样混杂了震惊与不忿却又无可奈何的复杂表情看着阿斯莫德。
“我乃[至上四柱]中的一柱,统管北方的君王(King),可不像那些软脚虾一样对[王命退散]毫无抗性!”
“那么就以力量来击退!拜蒙王!”
“呵呵,余也拒绝。”
“………………啥?”
“余是不会向自己的手足动手的。”
“真心话是?”
“要是真把她惹毛麻烦就大了。到时只会让东边的和南边的占到便宜。”
“可恶,仆从啊!”
“————魔装召唤。No.15,[荣耀骑士的刚意(Abigor)]。”
于是,名为“魔法少女变身”的名物在我眼前上演了。
首先,是瑟露璐娜的周围完全被充满了爱与正义感觉的粉红色背景笼罩。
接着,她身上的衣服伴随着莫名可爱的效果音“呯”的化为纯白光点消失,而衣服的身体,则是五彩缤纷,像是被打了高级马赛克似的不可视。
再然后,无数的光带缠绕在她身体各处,构建出明显不是靠带子能缠出来的轮廓。
最后,在瑟露璐娜摆出一个疑似卖萌的可爱pose后,一切光带和五彩缤纷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除了脸、关节和肚子外都完全覆盖住,集萌与帅气于一体的银色铠甲。
“……………………”
“社长。”
“…………………?”
“手纸。”
接过手纸默默擦拭鼻血的辻社长。
听红一叶先生(或小姐)说,前代社长是因为他最靠谱才指定他接管这个结社的………
前代的[花未盛]究竟是怎么样才会让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去警局吃猪排饭的货色成为“最靠谱”的人哪………还有,原来红一叶先生(或小姐)要比辻社长更不靠谱吗…………
光凭一个变身就让之前秒掉四个魔神的社长流(鼻)血不止的瑟露璐娜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柄长枪,指向阿斯莫德。
“上了。”
“伊芙玛丽·瑟露璐娜!”
“…………?”
已经跨出一步的她在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时反射性的看向那个方向。我也同样看了过去,看到在那里,阮先生正握着一个细颈瓷瓶,将瓶口对准瑟露璐娜。
“玉净瓶的原典!?”
辻社长喊出声的同时,瑟露璐娜的身影消失了。隐隐的,我好像看到一缕细细的黑烟钻进了阮先生手中的小瓶里。
“快把我的依芙玛丽还回来,你这诱-拐犯!”
阿斯莫德立马调转枪头冲了过来。
“花未盛!”
“明明这次不是我诱-拐的!”
挺身挡在阿斯莫德突进路线当中的辻社长,
“别来碍事!”
直接就被她一击横扫打飞了。
“啧,白崎君!”
“我知道的啦!——穿彻吧,白色的弹丸啊!”
下一秒,炫目的白色光辉充斥了我的视野。
————而后,我的身体被熊熊的烈火所吞没。
※※※※※※※※※※
“……………………我差点死了。”
“嗯,能活下来真好呢,阿良良木君。”
“这是一句‘能活下来真好呢’能搪塞过去的吗!?我差点死了哟!呼呼的烧起来了哟!?要不是是吸血鬼的话现在已经死翘翘了哟!”
“要不是吸血鬼的话根本就烧不起来吧………而且不是有这么一句老话吗,‘没死就算赚’啥的。”
这女人…………!
“话不多说,花未盛,还有白崎纱罗,对这次你们能来救援的事,我在此表示感谢。”
依旧戴着狐狸面具的阮先生微微低头说道。
在白崎开枪射出那发差点把我蒸发掉的太阳的魔弹阻碍了阿斯莫德和那个老人之后,就是他用道具带着我们一起瞬移回到了[花未盛]所在的办公楼附近。
“那么关于这边的债务…………”
换上新西装的辻社长一边搓着手一边谄笑。
“当然。一分都不能少。”
“啊果然是这样呢没错久远堂你就是这样的人呢………”
“不过,是呢,这次的事件就算是我委托你们的吧。委托金五十万円如何?”
“真是万分感谢阮大人!”
呜哇,都快跪下了。这个人的腰已经彻底被负债压弯了呢。
啵,像是开香槟一样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众人都停止了动作。
辻社长,白崎,三上,阮先生,伦蒂丝,还有我,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全都凝结在当场一动不动。
没能理解这声响究竟代表什么的羽川疑惑的侧着脑袋,只是没有人有那个功夫为她解惑。我们都,以僵硬的动作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诱宵一手抓着阮先生因为嫌放袖子里太碍事而摆在外面的瓷瓶,另一只手则捏着瓶塞。
“““………………………………”””
哈啊~社长妹妹掩着嘴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以这个声音为信号,
“““咦诶诶诶——————!?”””
瓷瓶如同烧开水的水壶一样喷出大量蒸汽。在蒸汽中渐渐出现的,不出意外的正是瑟露璐娜。
依旧是那副帅气萌但感觉没实用价值的铠甲装扮(因为足甲的硬度问题刮花地板了),手里也握着长枪(因为枪的长度问题扎破天花板了)。
“…………要付修理费的哟,诱宵君。”
“……………………”
没有睬辻社长小家子气的发言,诱宵望着瑟露璐娜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
忽然就露出不像是偶像的表情了!
“玛丽!”
不过这表情眨眼即逝,下一刻诱宵就眼泪汪汪的扑了过去,紧紧搂住瑟露璐娜。
“我好担心你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做什么奇怪的事?那只说谎猫怎么没保护好你?”
她在发出一连串提问的同时还在用手不断抚摸瑟露璐娜的身体——那应该是在确认瑟露璐娜是不是有受伤。在吃豆腐什么的百分之百是我的错觉。嗯,就是这样。
被诱宵抱在怀里的瑟露璐娜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及动作。她张开的红色双眼空洞无神,令人觉得其中似乎没有意识的存在。
“…………玛丽?玛丽?你说句话呀玛丽!”
“看起来,依芙玛丽君是被转化成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吸血鬼了。”
“啊。普通来讲对于这种魔力值惊人的魔术师是不可能完全操控她的意识的,因此将自我抹除才是最恰当的做法。然而瑟露璐娜身上流着的灵王血脉又使这个方法也不可能做到。所以‘那个’应该是将她的意识封印起来了吧——若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
“…………还真是符合你性格的发言呢,久远堂。”
“哼,随便你怎么说。还有,花未盛,‘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交给白崎君来处理吧。不从之鬼神,万幸的是白崎君得到的权能对他而言是最致命的天敌呢。”
“………………就凭那个超过5米就不知道会落到哪里的射击精度?”
“不要把这种伤心的事实说出来嘛。就算白崎君是会在祭典的套圈游戏里把圈套到隔壁店老板娘头上的飞行道具白痴,好好修行的话也一定可以的啦。”
“我都听见了哦你们这俩混蛋!”
“等下,这只是实话——不是,是玩笑,不要掏出天羽羽斩也不要砍过来啊啊啊!?”
吧唧一声,辻社长脚下的地板变成碎片,“唔哦哦哦哦——!?”的,在发出这样的窝囊声音后,消失了。
他原本站着的地方留有一道巨大的裂缝,看来是掉楼下去了。
做出攻击的不是拿着太刀乱挥的白崎,而是自被从瓶子里放出以来就一动不动的瑟露璐娜。
她并没做出什么大动作,只是动一动手腕,有着超长攻击距离的长枪就打中了距离数米远的辻社长。
把辻社长击坠的瑟露璐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充满敌意与杀气的眼睛只是死死盯住白崎的身影。
“玛丽!?”
在诱宵的呼喊声中,她再次转动手腕,操控长枪向白崎横扫而去——话虽这么说,毕竟房间这么小,她的攻击范围又大,基本是把我们都纳入其中了。
……………………啊咧?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三上,伦蒂丝也顾不得狼狈不狼狈了,赶紧抱头趴下。而没这么做同时也处在瑟露璐娜攻击范围里的,就只有八风吹不动般站着的阮先生,以及,
“白崎流,槿!”
正面硬抗这攻击的白崎。
“究竟是怎么了啊!突然就打过来了!”
下劈。横扫。瑟露璐娜的攻击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两种,但是这是在这种三坪左右的狭窄空间里,以那超长长枪所施展出来的——效果显著啊。
“大概,是你拔刀的行为被她判定为有攻击意图了吧。看来是有设定对敌意的自动反击啊。”
“这是哪儿来的NPC啊!话说回来这该肿么破?又不能认真打!”
“谁知道呢。如果能直接干涉她的精神的话还好说——”
“——[神威灵装·九番(Shaddai·El·Chai)]!”
“““!!?”””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松开抱住瑟露璐娜的双臂,忽然大喊出声的诱宵。
在发出声音的同时,淡淡的光芒缠绕上她的身体——形成了光之舞裙。
完美表现出身体曲线的上衣,丰满的袖口,还有将这些都包住的光之带。还有就是由光之褶边多重叠合在一起构成的华美裙子。
在这些全部都显现出来后,装饰在她发间的月型发饰发出耀眼的光芒。
………………最近很流行变身吗?这都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破军歌姬(Gabriel)]!!!”
下一秒,从诱宵脚下有放射状的波纹不断扩散着。从波纹的中心部,有一个巨大的金属块缓缓浮现了出来。
在笨重的本体上连接着好几根细长的银色圆筒如此奇异的外形,不禁让人联想到设置在教堂之中的巨大管风琴。
有着不逊于瑟露璐娜手中长枪长度的银筒轻易捅碎了天花板,可落下的尘土却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沾到诱宵的身上。
“我的办公室——!不对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诱宵君你这究竟是——!?”
完全没有听刚爬出坑的辻社长说话,她把右手从左往右一拉。就如同是描绘出手挥舞的轨迹般,那里浮现出闪闪发光的键盘。
接着,她将十指展开,宛如要将那光之键盘砸碎般,重重敲击下去。
“歌唱吧、咏唱吧、讴歌吧——[破军歌姬(Gabriel)]!”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空气震动了。
在规则相连的银色圆筒中经过多重重叠之后向周围不断扩散开来的音波,甚至让身体都开始震动起来。
“呜……耳朵…………”
就算捂住耳朵也完全没用的超大音量在持续一段时间后渐渐平息。依然有些轻微耳鸣,但除此之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别的不适。
说句题外话,辻社长好像一不小心松手又掉下去了。
果然是个充满杯具的男人。
“呜噫——啊————………………”
瑟露璐娜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身上的铠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回原本的哥特萝莉装,长枪也消失不见。
“哦,以声音为媒介的精神干涉吗?可是,只是这样的话是不起效的哦。”
“那么我也来!”
衣袖翻飞,白崎伸出没拿刀的左手,一把抓住瑟露璐娜的脑袋。
………………好有即视感的画面啊。
“等,你干什么!?”
“没时间解释——天宫的巫女在此供奉祈求。吾神啊,在此展现汝之神威。”
“嘎——■■■■■■■■—————!!!!”
悲鸣声响起,手脚开始挣扎。
但是,白崎的手却纹丝不动的紧紧握住瑟露璐娜的脸。
“美九,现在哟!再来一次!”
“如果玛丽没恢复的话我可不饶你!”
诱宵再次弹起光之键盘。
“■■■、■■■■■■■■■!■■■■■■■■■■■■■■■■———!!!”
某种黑色的东西从瑟露璐娜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是木桩。
“在崎岖的小道上寻求纯白之意吧,破邪的神铃哟!”
哔咔——在玻璃碎裂般的声响中,黑色的木桩彻底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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